“今年我国的器官移植数量已超过历史最高水平,预计将超过1万例。”
8月6日至8日,2015年中国器官移植大会在武汉举行,全国政协常委、中国器官捐献与移植委员会主任委员、卫生部原副部长黄洁夫表示,中国器官移植迎来新的拐点,移植数量已经超过历史纪录,越来越多的公民将加入自愿捐献的队伍,我国也准备着手将器官移植纳入医保大病救助的范畴。
2010年我国开始公民自愿捐献器官试点,2013年全面铺开,截至去年,中国大陆公民自愿捐献量已跃居亚洲第一,我国成为世界上建立自愿捐献体系最快的国家,也成功完成了从依赖司法渠道到公民自愿捐献器官获取的转型。
湖北自愿捐献居全国第二
从今年1月1日起,公民自愿器官捐献成为器官移植的唯一合法来源,彻底斩断了“死囚”器官来源。黄洁夫认为,我国已经成功实现了由依赖司法渠道,到公民自愿捐献获取器官的转型。
2010年,公民自愿捐献器官仅34例,移植器官总数为88例;到今年8月3日,公民自愿捐献达到1479例,移植器官总数为4066例。“今年的器官移植数量已经超过历史最高水平,预计将超过1万例,将有2500人自愿捐献器官。”黄洁夫说,按照这个势头,明年有望突破2万例,而现在登记在分配系统的需要移植的病人为3万人。截至2014年,中国大陆公民自愿捐献数量已跃居亚洲第一。
那么,器官移植的缺口究竟还有多大?黄洁夫解释,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只有3万例,并不代表只有这3万人需要移植,这是因为全国仅169家医疗机构具备移植资质,能做器官移植的医院和医生相对于整个医疗界来说还是太少。美国3亿人口却有320多家医院具备移植资质,从事器官移植的医生超过1000人。也就是说,中国医生数量和病房数量不能满足移植需求,目前能进行肝移植的医生不足200人,能进行肾移植的医生也不足200人。因此,需要扩大移植医生队伍。未来几年内,预计有30万人可通过移植获取新生。
目前从全国公民自愿捐献器官的情况看,广东省位列第一,湖北居第二位。中国器官移植技术发源于湖北,我国第一家获得心脏死亡器官捐献资质的医院就是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黄洁夫认为,湖北在公民器官捐献中占有重要地位。
器官移植费用有望固定
很多患者认为,移植器官需要天文数字的医药费,动辄几十万元的费用,加上移植后终身服用抗排斥药物的沉重负担,使不少贫困家庭的患者生命就止于此。器官移植在全世界范围内所需费用情况如何?
黄洁夫介绍,在美国,肝移植需要60万美元,肾移植需要30万美元,与中国肝移植60万人民币、肾移植30万人民币左右的费用相比,几乎是中国的6倍多。有患者质疑,既然器官都是公民自愿无偿捐献的,那么费用为何还这么高?
黄洁夫解释,器官的获取、移植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在美国光取器官的费用就高达约40万人民币,这是因为器官的获取手术、运输、保存、检测等都需要费用支撑,因此所有的收费都与器官本身无关。在目前公民自愿捐献的情况下,费用仅为获取和医疗费用相加。这与以往通过司法渠道获取器官有着本质的区别,以往甚至发展到价高者得,器官移植只能是富人的游戏,而现在,通过电脑公平分配的器官移植,已经是阳光透明的了。将来,我国也将对器官移植进行单病种费用核算,有望固定器官移植的单病种费用。
黄洁夫透露,随着我国公民自愿捐献器官氛围越来越浓,器官的来源越来越阳光、透明,公民自愿捐献器官也将全面铺开。“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恰当的时机去研究大病救助政策了。”他介绍,几乎所有的国家包括印度、古巴在内,都将器官移植纳入医保或者大病救助。因为器官移植是生与死的抉择,移植就是生,不移植就是死,器官移植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老百姓的救命法,因此我国也将着手制定大病救助的政策。
但是至少今年这个政策还不能出台,因为涉及到非常多的病种,也跟国家的经济发展密切相关。“我们将逐步制定单病种,一步步将器官移植费用纳入大病救助范围。”黄洁夫表示,明年全国两会,他将继续上交提案,内容是关于将供体、受体的移植都纳入大病救助范围。
专家不看好“人工器官”发展
正如黄洁夫所说,人体器官是上天的礼物,是无价之宝,所有器官捐献除了人道补偿外,都是无偿的,我国刑法明令禁止器官买卖,最高刑罚是死刑。是否有可能发展出人工器官或用其他物种器官代替人体器官?
黄洁夫认为,20年内不可能有人工肝、肾、心脏和肺来替代人体器官,目前的技术发展还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因为器官是细胞、组织形成的复杂系统,光肝脏就可能有上亿个细胞;同时,也不可能用其他物种来替代,之前炒得较火的猪肝代替人体肝脏都不可能,物种间的不同会产生超级排斥反应,而且一旦猪身上的病传染给人类,人类没有任何抵抗力,将成为毁灭性的灾难。
中南医院肝胆研究所所长叶啟发教授介绍,目前诸如干细胞、人工肝等技术只能是暂时缓解,延长患者几天的生命,为寻找器官来源争取一点时间,无法从本质上取代器官移植。
那么,是不是公民自愿捐献器官普及后,亲属间的活体移植就将退出呢?黄洁夫认为,正是因为器官来源越来越透明,活体移植政策也许会放宽,比如今后朋友之间也能捐献,同时,应该鼓励供体家属与受体见面,让他们看到阳光下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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