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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组初步查实权健产品存在夸大宣传等行政违法情况；多名法律界人士表示，盈利模式是判断是否涉嫌传销的主要依据，但在诉讼层面上，刑事入罪仍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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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束昱辉。△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随着权健被指药品骗局一事不断发酵，各界对天津权健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权健集团）的经营现状及执法部门的调查结果持续关切。自2018年12月25日微信公众号丁香园发表《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披露内蒙古一名四岁患癌女童周洋受权健集团蛊惑放弃医院化疗改用权健公司的所谓抗癌产品，最后病情恶化后不治身亡，并涉嫌虚假宣传和非法传销，12月27日下午，天津市政府派出市场监管委、卫健委和武清区等相关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进驻权健集团，并分组针对舆情关注的“周洋就诊”、是否涉嫌夸大宣传、是否涉嫌非法传销、医疗资质、保健食品安全等开展工作。调查组组长、天津市副市长康义28日向媒体表示，经过初步核查，权健集团部分产品涉嫌存在夸大宣传，其他问题仍在核实，结果有待继续公布。
财新记者通过梳理发现，2017年，天津武清区市场监管局已对权健作出多次处罚决定，原因涉及未经审查批准，擅自发布依法须经审查的广告；生产、经营标签不符合标准；生产经营标签、说明书不符合法规的食品等。
而针对直销牌照的权健是否涉嫌非法传销，有法律和市场研究行业人士向记者表示，判断一个企业是否涉嫌刑事传销应针对企业盈利模式具体分析，但在诉讼层面，线下“口对口”的宣传行为难以规制，取证方面仍有困难。
创始人发家史遭质疑
权健目前面临的质疑也令其50岁的创始人束昱辉浮出水面。公开信息、内部资料和媒体报道中的束昱辉发家史有诸多版本。
束昱辉1968年6月出生于江苏盐城。在他的家乡和早年的交际圈中，他以“束必和”的名字为人所知。权健集团官网资料显示，束昱辉拥有清华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权健内部传阅的一本名为《生命的代价：民间秘方瑰宝铸就当代神医》且由束昱辉作序的书中提到，“1992年，束昱辉从清华大学毕业一年”，就此推算，束昱辉19岁时进入清华大学。然而，多家媒体报道显示，清华大学的校友网络并没有“束昱辉”或“束必和”的名字在册，其真实学历很可能是盐城工学院成人教育毕业。也有与束昱辉合作过的商人向媒体表示，束昱辉是因为赌博欠债逃离老家，成立权健前曾在直销公司天狮集团有过工作经历，2000年后自己出来做生意……
直销还是传销？盈利模式是关键
媒体报道称，权健的经营模式存在要求会员认购产品才能入会、通过拉人头从下线交纳的费用中提取报酬等传销特征。
但纵观直销进入中国的历史与发展现状，其与传销的界线往往模糊不清。
1990年11月，中美合资广州雅芳有限公司成立，传销第一次以合法身份踏入中国市场。1997年1月，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颁布的《传销管理办法》规定：传销是生产企业不通过店铺销售，而由传销员将本企业产品直接销售给消费者的经营方式，它包括多层次传销和单层次传销。在当时，传销作为一种销售模式被视为中性词汇，性质与直销几乎没有分别……
此前曾遭多次行政处罚律师：入罪传销难度大
权健医学的工商登记资料显示，在周洋事件爆发之前，该公司就曾被市场监管部门多次处罚。2017年，天津市武清区市场监管局对权健作出过至少3次处罚决定，原因涉及未经审查批准，擅自发布依法须经审查的广告；生产、经营标签不符合标准；生产经营标签、说明书不符合法规的食品等，最高罚款金额达127.5万元。
其中一份行政处罚决定书显示，2017年4月17日，武清区市场监管局接到举报，反映权健医学官网上一款经络综合治疗仪广告上没有医疗器械注册证编号，且该公司没有生产第二类医疗器械的资格。经核实，情况基本属实…..
权健涉及四家肿瘤医院和多家上市公司[2018-12-28]
权健“抗癌药”致使患癌女孩病情恶化身亡一事仍在发酵。12月27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就整治养生保健服务乱象开展了专题会议。会议强调，各级中医药主管部门要针对发布中医医疗广告、培训、保健服务及产品等问题开展全面排查和梳理，打击假借中医药旗号进行虚假宣传和售卖虚假产品的行为。
12月26日下午，天津武清区市场监管局对此事表态，已注意到丁香医生发布的文章，正在核实文中反映的情况。
事件主角权健自然医学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下称权健自然医学）的控股股东为权健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权健集团），权健集团拥有庞大的资本版图，横跨保健品、医疗、中草药、金融、体育、房地产等多个行业，控股子公司20家，参股子公司3家，穿透股权结构后实际控制的孙公司有8家。权健的“触角”还逐渐伸向了上市公司，这些公司的主营业务包括热处理、互联网财税、木材、建材装饰、新能源汽车技术等等。
天津市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权健 [2018-12-27]
据天津日报消息，12月25日，坐落于天津市武清区的权健集团被自媒体指出涉嫌虚假宣传、传销等诸多问题，引起广泛关注。天津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责成市市场监管委、市卫健委和武清区等相关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对网民关注的诸多问题展开调查核实。目前，调查组已进驻权健集团展开核查。
权健仅一成产品为保健食品父子二人撑起“抗癌百亿帝国”[2018-12-26]
权健自然医学旗下的“抗癌”产品导致患癌女孩病情恶化身亡一事引发广泛关注。12月26日下午，市场监管总局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保健食品生产经营企业电话营销行为管理的公告》，提出保健食品经营者以电话形式进行保健食品营销和宣传时，应当真实、合法，不得作虚假或者误导性宣传；不得明示或暗示保健食品具有疾病预防或治疗功能。
据财新记者查询发现，权健自然医学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下称权健自然医学）目前的100余种产品中，经国家食药总局备案的保健食品仅有13种，包括辅酶Q10软胶囊、昱安口服液、破壁灵芝孢子粉胶囊等，权健自然医学为患癌女孩开具的“抗癌药”既不属于药品也不属于保健品。
权健自然医学官网资料显示，其产品分为营养保健产品、自然医学产品、美容化妆品、个人护理品、家庭养生用品五大类，共计102种。据代理权健自然医学产品的淘宝店家称，公司先后推出产品超300款。
责编|高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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