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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晚,一名有嫖娼嫌疑的人大高材生,在押运途中身亡。被“人大、嫖娼、被押途中猝死”等多个热点集于一身,于是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2009级硕士研究生雷洋,在5月10这天,霸占了公众的视野。
截止5月10日14时,中青舆情监测室共监测到相关舆情信息45565条,其中新闻1450篇,微博40396条,博客及论坛1289篇,微信1962篇,其他468篇。
8日凌晨1时,雷某家人接到昌平东小口派出所消息,要求亲属赶赴派出所。8日凌晨4点30分,亲属见到了雷某的尸体,发现其手臂和头部有明显淤血。
5月9日21时24分,北京市公安局昌平分局官方微博@平安昌平对此事进行了通报说明,称“5月7日20时许,昌平警方接群众举报称:位于昌平区霍营街道某小区一家足疗店内存在卖淫嫖娼问题。接警后,警方依法迅速开展查处工作。当晚,在该足疗店查获涉嫌卖淫嫖娼人员六名。期间,民警将涉嫌嫖娼的男子雷某(29岁,本市人)带回审查时,该人抗拒执法并企图逃跑,警方依法对该人采取了强制约束措施。在将该人带回公安机关审查过程中,该人突然身体不适,警方立即将其送往医院,后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随后,家属通过媒体表示,他们对警方通报中的内容不认可,期待检察院的进一步调查结果。
有自媒体针对此事做了关于“您如何看待雷洋事件?(多选)”的调查,其中,48%的网友认为“雷洋有时间、有动机,我相信警方的通报,那些炒作的人们不要再消费雷洋了。”38%的网友表示“倒逼警方公布细节,倒霉的是雷洋的妻子,欢乐的是那些消费别人悲剧的炒作者。”另有12%的网友感到“疑点不少,警方就是应该进一步公布真相,我对警方通报表示严重怀疑。”
目前针对此事的讨论,网上舆论声各异。因案件的具体调查结果暂未公布,媒体报道主要集中在对事件本身来龙去脉的描述上,“人大、嫖娼、被押途中猝死”等字眼,也成为目前最主要的搜索关键字。
而在民间舆论场上,网民开始聚集讨论是否存在暴力执法。
事发后,网上出现一篇《关于人民大学雷洋同学意外身亡的情况说明》,目前已证实为其同学们所写,但这一篇发在“知乎”上的说明帖子的原文于5月9日晚11时许被删除。该说明中提到了几点疑问:1、家族无心脏病史,且身体素质向来不错的雷某,为何会突发心脏病2、手臂和头部淤血是否真为跳车所致?又为何在已被制服并招供后还会尝试跳车?3、为何事发后派出所未及时联系家属,并且期间电话一直无法接听?4、为何手机里面的位置记录部分被删除?当家属的系列质疑被更多的网友看到后,针对暴力执法的讨论更加激烈。
就在各方讨论最热烈的时候,不少网友反映,网上许多微信公号文章及微博评论不翼而飞,在事实不清,调查未明的情况下,这一现象再次激怒部分网民。对于官方处理案件时,所采取的“闭关锁国”的方式,近三成网民认为这是在掩盖真相“做贼心虚”。
网友@stefanie徐燕姿表示:谁在控制大家的评论!删帖也删不了大家心中的怀疑。
更有网民认为,执法机关好好想想,次次遮遮掩掩,越描越黑,公信力不断流失,具体执法层面难免会有漏洞,但最基本的事实必须一次性严谨地向公众说明,免得全公皆疑,以至于形成媒体热点。无论真想怎样,大V强制关评论,总显得派出所有问题。
正如有媒体人指出的那样,其实,在调查结果没公布之前,没人能够理直气壮地指责警方暴力执法或者其他程序性的问题,民怨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指向,更多的关注点实则是对“安全感”的讨论,撇开是否存在嫖娼等违法行为不说,所谓高收入高学历的人依旧没法带来一个基本的人身安全。“网管部门这种处置思路,不是傻就是懒”。
质疑声此起彼伏之时,与之相对的声音也开始不断出现。网友@李惘然就发表一篇长博文称:“我觉得公安局能够贴出来公告的事儿,多少是经得起推敲的,不是我多么信政府,而是他们在网民面前其实才是怂蛋,如果有鬼,是宁可做缩头乌龟,万不敢张口的。”
网友@喆老大的微博也认为:人大硕士涉嫖被抓途中死亡。不知道为什么太多人不理解,我只觉得要是我,估计也得死命跳车。体面的学校毕业,体面的工作,夫人刚生了娃还在坐月子,自己老家正好还来长辈看宝宝,然后自己因为嫖娼被抓起来了,这......
另有个别网民表示,“遇事赖政府”的习惯,值得反思。网友@糖醋排骨麻蛇羹就表示:国家变好的地方你看不到吗?北京公安这几段时间都在大力整治卖淫嫖娼,百度不合理竞价,网信办也说要加快相关规定条例出台,高校杀人,合着你室友神经病这事也怪政府?我快你是被保姆型政府宠坏了吧?
中青舆情分析师认为,纵观本次舆情的发酵,“立场先行”成为本次舆情最大的特点。当社会事件出现后,不少网民第一时间选择相信的,不是官方通报说明,反而更加猜测背后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的一种思维惯性,已渗透进网络文化的骨子里。
在“遇事赖政府”现象背后,却凸显出部分网民的“安全感”缺失。他们也许并不真正在乎雷洋身后之事。而是关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是否也会像网络上传言的那样,被公权力视为“草芥”。
微信公众号“草根力量”这样说道:“如果迫于舆论压力,警方最后不得不选择放弃当事人的隐私而公布事件的原委,那么你们现在看起来是为雷洋鸣不平的网帖,其实不过是在雷洋家属的伤口上撒盐,在雷洋那个嗷嗷待哺的女儿身上撒盐!”如果真是有个别人借由个别案例进行社会炒作,出于道德层面而言,其家属真是被消费的伤痕累累。
不过,这不代表着官方可以随意“失当之处”。实际上,“遇事赖政府”是“大V时代”的遗产,在当今自媒体盛行的“草根时代”,舆论场上的辩证气氛更加浓烈。笔者认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网民的理性正在回归。可是,随着不少跟帖的消失,加剧网民的非理性怀疑,使舆情迅速扩散,这也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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